【还债系列】逢场作戏
估计再不更新就要掉粉了/友情以上爱情未满的程度/ @阿染想要小姐姐
“我要求加工资。”
Reborn把照片推到桌子对面那个人面前，照片上的红衣男子浅笑着站在一群学生中间，眉目清秀。
“既然你能找到我，那也会认识他吧？”
男人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似乎想起了什么让他感到不快的事情：“……风？”
Reborn一拍手，表情瞬间轻松了下来：“认识就好办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加工资。不然我会罢工的。”
男人低着头不说话，Reborn接着说：“我的出场费本来就高，对上这么个麻烦的家伙会要涨价哦？”他伸出手敲那张被男人重新推回来的照片，“如果你想换人的话……那些人知道对手是他就没有人敢接了。”
思考了很久，男人才咬着牙狠下心点了点头，对Reborn说：“你要多少工资你开价，只要能帮我找回那些资料！”
刚刚以近乎敲诈的形式搞到手的天价工资，Reborn在返回学校的路上就收到了风的短信。
『发件人：风
第四教学楼三楼历史教室，最后一排给你留了位子，还有一个小时。』
Reborn笑了笑，他能想象到那个人编辑短信时嘴角挂着的恰到好处的微弱笑意，就想是请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喝酒谈心。说实话今天上午发现风出现在自己的课堂里时他的确是有被吓到，对他投去的讶异的眼神也只收到了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那一瞬间他总算是明白了前两天斯佩多对他的揶揄，原来说好的对手会是风。
也算得上是个老朋友了，风的话。
Reborn提前了十多分钟赶到的历史阶梯教室，除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其它地方几乎坐满了前来听课的学生，但从那些学生所谈论的话题来看，多数学生——尤其是女学生——都是冲着风那张漂亮的脸来的。
回想上午自己上的那节政治课，一开始还只是零零散散的一些人，等自己往讲台上一站，那些昏昏欲睡的学生们瞬间就精神了，各自拿着手机给其他人发短信发消息，不一会儿就又来了一大批人把教室挤满。Reborn摇头叹息，这些学生都是看脸活的。
他看着红衣男子轻轻推开半掩的门走到讲台上，翻开手里的书本让学生们同样翻到那一页，从盒子里拿出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字开始上课。
风写的字Reborn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一笔一划极为清晰明了，给人一种很干净很清爽的感觉。
这个人的声音也是极为好听的，温柔沉稳，有时还会染上一丝俏皮的意味。
Reborn把自己的脸掩藏在帽沿下的阴影里，低低地笑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风婉拒了那些过分热情的学生的邀约，等教室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后才整理好自己带来的教材，抬头一笑。
“稍微有点慢，不介意吧？”
“当然很介意。”Reborn站起身来活动略显僵硬的关节，轻微的骨节摩擦声淹没在下了课的学生们的谈论声中。走下阶梯来到讲台前，看着风脸上依旧温和的微笑自己也不禁弯了嘴角：“叫我来干什么？当学生听课？”
“只是无聊罢了。”风笑笑，微微颔首示意Reborn跟着自己出了教室，“我这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总得找个地方吃晚饭吧？”
Reborn眉毛一挑刚要说话，风很快地补上一句：“我不怎么喜欢学校的教工餐，你知道的，我口味很叼。”
“你打算请客吗？”
风回过头来看着Reborn，眨了眨眼：“不应该是你请客吗？涨工资的是你啊。”
“而且，你涨工资的原因还是我，要不要分我一份？我现在除了当老师可没有经济来源，三七分怎么样？”
“行啊，你七我三？”
风一怔，没料到Reborn会答应，还答应得这么干脆。
Reborn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直接塞到风手里：“每天晚上八点准时打进来，你帮我看着点。”
“哇哦……你还真是……不怕我私吞了啊？”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卡收好跟上Reborn的步伐，轻轻地在他背后拍了拍，“我可是知道你的密码哦？”
“大不了我去找斯佩多要，他也不敢不给。”
Reborn忽然停下脚步，若不是风反应快可能就直接撞上去了。抬头正对上Reborn微眯的双眼：“校门左拐过个十字路口那家店？斯佩多好像说过你经常去那家。”
“你请客？”
Reborn笑了笑，把帽沿稍微抬高了一点儿：“对，我请。”
“所以，你这是打算去我的宿舍溜一圈当饭后消遣吗？”
晚饭很安静很正常，可结完帐后Reborn却一直跟在风身后，一路跟到了教室宿舍的楼下。本来风还不以为然，毕竟同是这个大学的教师，住在同一栋宿舍也很正常，直到Reborn跟着他在他的宿舍门口停下脚步。
“阿劳迪没告诉你你的宿舍是那间？”风扶着额头站在门口从口袋里找出一片小小的钥匙，插进孔洞旋开门锁，挡住Reborn往里张望的视线，“别看了，临时住所而已。”
“我只是比较惊讶阿劳迪没让你回去住，你们家不算很远吧？”Reborn还是没有放弃跟风进宿舍的念头，把手搭在他肩上把人推开一点，“挺干净啊，让我住几天呗。”
“不会自己出去住宾馆？”
“身上的现金刚才都吃完了，我唯一的身家都给你了还怎么去？”Reborn看起来甚是无辜，无辜到让人想揍他。
风按耐住想要在Reborn脸上来一拳的冲动，深呼吸一口微微侧身把门口的位置让开：“下不为例。”
说是教室宿舍，其实跟一套单人公寓也差不了多少，不用说风这种教导主任的亲戚了，即使是个临时的待遇也比别人好上不少，相比之下自己这个临时工却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Reborn喝着风刚泡好的红茶感慨世态炎凉，然后接过风递来的饼干啃了一口。
味道不错。
“晚上有活动吗？”Reborn问道。
风正端着他的茶杯坐在Reborn身边，闻言歪头轻笑：“你说呢？”
心照不宣罢了。
洗漱完后回房间睡觉，丢出个枕头把Reborn拦在外面再又丢出去一床被子锁门，风才长舒一口气坐在床上。
最近这几天是有点疏忽了，即使对手是Reborn也不能太过大意。晚上的预定行动时间还有四个多小时，先睡一觉养养精神还是足够的。
他把手机翻出来定好闹铃，再打开平板上安装的监控查看外面客厅里的情况确认Reborn还安安静静地躺在沙发上才安下心来睡觉。
枕头下的手机开始振动，风一翻身从床上起来套上衣服想都没想直接翻窗而出。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就像他没有听见Reborn从正门溜走时一样。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枕头摆在沙发上，上面放着一床叠好的被子。
躲过监控抄近道溜到男生宿舍的楼下，风悄无声息地顺着水管和空调外箱机爬上四楼，刚打算再爬一层就发现自己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压低了的声音从上面那个外箱机上传过来：“还挺快啊。”
风笑了一下，抓着那只手翻上外箱机。Reborn给他留了一半的位置，两个大男人坐在那上面虽说有点儿挤，也不是完全坐不下。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走正门。”风说。隔着玻璃窗纸看不到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但毕竟处于他的工作范围之内，关心一下是必须的。
“我可不能在这种时候自己跑到白兰面前去，我还想要工资呢。”Reborn指指里面，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四个小家伙都在，暂时没啥情况。”
风看了看下面，黑漆漆地除了除了路灯惨白光线下那一圈透着绿的低矮植物外什么都看不太清，这三更半夜地也没有学生闲来无事出来散步，就他们两个有着特殊任务的临时教师还得跑出来给人守夜。
阿劳迪让他来给云雀恭弥那几个小家伙当一回保镖，自家人是肯定不会付工资的。想想下午Reborn说好的工资三七分，心里平衡了。
反正主要的工作还是阿劳迪负责，他和Reborn只要负责演戏就好了，风险极小。
“接完这单你打算去哪儿？我记得你好像是在德国被叫来的？”风把辫子甩在肩上，听见后面的Reborn闷笑了一声。
“在意大利呆一段时间再说，这点工资够我玩上好几年了。”Reborn把帽子往上抬了一点，后延刚好碰到风的后脑勺，“在你家住怎么样？”
风半天没吭声。他在认真思考如果把Reborn放进家门的话自家家财不被他顺走的可能性有多低。毕竟吧，Reborn这种人，你不随时盯着他就能分分钟把你家财拐卖还不带眨眼的。
知道风在自己背后想些什么，Reborn又差点儿笑出声：“放心，你家的东西我不会动的。”
“行吧，房租呢？”
“银行卡不都给你了吗哪来的钱交房租！”
风直接往后面重重一靠，Reborn赶忙扶住窗栏免得自己掉下去。“我可不信你只有那一张卡，老实点交代，你私藏了多少？”
“不过是六十三张银行卡五张十万美元的支票二十一张信用卡各大精英企业VIP会员卡……”Reborn掰着手指头还没数完，风就已经听不下去了。刚要伸手制止Reborn这样的行为，宿舍里忽然传出了一点儿轻微的响动。
Reborn立即噤声，拽着风伸到一半的手翻下外箱机紧贴在墙上。好在风晚上不会穿着那身显眼的红衣，不然被发现就完蛋了。
入江正一揉着眼睛推开窗户往外边望了望，没看见有人。以他那视力晚上光线缺乏还没戴眼镜能看见外箱机下藏着两个人就是有鬼了啊。
好不容易等入江正一观望够了关上窗子，Reborn和风才算松了口气。一只手抓着铁架子一只手抓着风，Reborn没手再去指什么，碰了碰风的肩膀在他转头来看的时候偏头示意旁边的水管，让风到了下一层楼再自己跳下去。
“明天有课吗？”下到楼下的时候Reborn忽然这么问，风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想着这家伙是不是又抽风了。
最后他还是实话实说：“明天一天都没有。”
Reborn一拍手，搭着风的肩膀就往校外走：“那就好办了，走走走，我记得学校附近有一家酒吧还不错的，去喝一杯。”
酒吧还算安静，校外的毕竟是要比其它地方好，也没见着什么大声喧哗的。风坐在角落里小口小口地抿着Reborn点的威士忌，抬头看看那个人拿着一瓶直接灌。
……好吧，他这种基本不喝酒的人还是不要跟Reborn那种没事干就在酒吧里混日子的人去比了，被灌晕了还不知道。
跟Reborn的视线对上风也没打算躲，就这么互相看着沉默了一会儿还是Reborn最先笑了出来：“不打算聊点儿什么吗？”
“有什么好聊的？”风也笑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聊聊工作，你那雇主估计不出三天就得着急了。”
想到今天下午见的那个男人Reborn就想翻白眼，那种毛毛躁躁的样子一看就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花大价钱雇了他誓要找回丢失的资料，甚至还打算让他在紧急情况下去绑架几个大一的学生，也算是极品了。“应该的，那种人只要有什么地方脱离了控制就不安心。”Reborn把酒瓶放在桌上，这回对面坐着的是浅笑着的风，看起来比那个皱着眉头的大叔顺眼多了。
“机密文件被盗好几天了还没一点儿动静，换谁都坐不住的。”
风摇晃着自己手里的酒杯看酒液在杯子里打转，透过杯子和起伏有致的液体看向Reborn：“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那间寝室就一个精通电脑的……还能有谁？”Reborn回想他上午在校园里看见入江正一时的样子，那个男生胆怯地低着头跟在白兰身边赶去上课，连平板电脑都不带。虽然据云雀恭弥所说是坏掉了，但说给他们这几个知道点内幕的都清楚肯定不会是坏掉的。“不过我觉得他是被人坑了。”
“我想也是。”
就入江正一那个性格死都不会自己对一个大公司的数据库下手，而且还是白兰家的公司。Reborn脑子里忽然出现了前几天跟斯佩多谈话时一旁的白兰露出的微笑，摇摇头替入江正一默哀。
“白兰估计也是坐不住了，敢玩这种险招。”风说，“年轻人有点急躁可以理解，不过斯佩多也敢陪他玩。”
“能干掉一个对手他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白兰也是，对双方都有益无害，何乐而不为？没把白兰家那公司直接整垮都算斯佩多留情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喝着酒聊天，直到面前的人往桌子上一趴Reborn才恍然意识到他们已经喝了十几瓶威士忌，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后知后觉已经快要天亮了。非工作时间作息良好的风能撑到现在才趴实属不易。
叫来服务生从风的口袋里翻出自己那张银行卡付了帐，Reborn架着睡着的风出了酒吧，拐个弯就往他先前订好了房间的酒店走。
既然拖着人半夜出来喝酒那就得准备好后路，刚来的时候放了一星期房租还真是没放错，不至于喝多了跑学校闹事。
把风的外套扒下来和自己的一起丢到椅子上，再把人往床上一放，Reborn对着占据整个床的风看了半天才认命地给他盖上被子去了沙发。
等风感觉到饿从床上翻个身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睁眼就看到床头摆着一盘包子。
“醒啦？”Reborn从沙发上探出个头，“现在都快两点了，我之前用你的手机给阿劳迪发了短信，他说尽量把入江和白兰支开让骸去开入江的电脑。”他稍微停了一下，又接着说，“我们亲自出面总是不太好的，只好让小的上啦。”
风坐在床边把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散开，正在床头柜里找梳子：“你还在被监控着？”
“发信器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风没搭话。那边卧室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有一阵子才消停，立刻又听到风的声音：“Reborn，你带了梳子吗？”
“真不理解为什么你要留这么长的头发……”Reborn从自己西服外套的口袋里找到梳子丢给走出来的风，环着手靠在墙上看风对着镜子梳头发。
麻烦是真的，好看也是真的。
编好辫子洗漱完毕，风端着那盘包子坐到沙发上，拿了一个慢慢吃。
Reborn站在沙发后面把他的手机摆在风面前，上面是这几天的行程和两天后的行动安排。
“我让阿劳迪把行动那天的课表改了一下，制造一个‘小意外’。”Reborn换了个页面，是改过的课表。他低头看着风脸上浅浅的笑容，“这两天空闲时间挺多，出去玩玩？”
走了后门的教导主任他亲戚仗着这两天没课光明正大地跟着另一位临时教师走遍了学校附近的所有景点和游乐场。说是玩那就要好好玩玩，能什么都不做就收工资Reborn是非常乐意的，风也乐得清闲。
期间Reborn甚至咬着笔写了个小剧本拉着风以“完成任务”为理由录制了一小段视频，基本是以打斗为主，点到即止。
不过风是真的不想被拉去录什么东西，特别是在有阿劳迪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围观的时候。
顺便一提，视频是阿劳迪在边上录的。
然后Reborn往他的雇主那里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在风出声前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晃了晃雇主给他的耳机。
看样子又被追加了窃听器。
风会意，在自己的手机上编辑了一句话给Reborn看：你就这么想偷懒啊？
Reborn笑了笑，把耳机揣进口袋里。
下午的时候Reborn正在给一群学生上课，忽然接到雇主的紧急来电说盗窃资料的人的IP又出现了，就在校内的男生宿舍。Reborn一边答应着一边向学生们说有急事先离开，挂了电话就慢悠悠晃到宿舍楼下，抬头看到六道骸站在五楼走廊上向他挥手。
装模作样地踹开宿舍门顺便还按下开始标志，先前录好的视频连带着声音一齐涌进耳机。
把耳机和手机往床上一丢，Reborn坐到风边上看他把文件复制进U盘，六道骸也把脑袋凑过来结果被Reborn推一边儿去给阿劳迪汇报情况。
“看样子可以收工了？”Reborn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那天晚上坐在外箱机上一样低。
风盯着进度条也不看他一眼：“差不多吧。”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说打算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吧？”
“对啊。”
“我跟阿劳迪说了，他说你可以继续留下来当老师，反正你教书还教得不错。”风把准备好的一串钥匙丢到Reborn手上，无视他询问的眼神继续讲，“家里的钥匙，敢弄丢你就死定了。”
钥匙在手上转了几圈最后掉进口袋，Reborn的嘴角慢慢地勾起一个弧度，跟风嘴角的弧度相差无几。
“等会儿去喝酒吗？”Reborn向风发出邀请，“就上次那家，我带了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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